林子夜对客，有物粉羽，飞绕烛上，以扇驱之，既去复来，如是者七八，终于焦首烂额，犹扑扑必期以死，人莫不笑其愚也。

　　予谓声色利欲，何啻膏！今蹈之而不疑，灭其身而不悔者，亦宁免为此虫笑哉？噫！

　　林某夜晚与客人对坐，有种翅膀有粉的东西，绕着蜡烛飞舞，用扇子驱赶它，刚敢走又回来，这样重复了七八次，（它）终于（被烧得）焦头烂额，还在那扑动等死，人没有不笑它的蠢的。

　　我认为声色利欲，又何曾不是油脂之火！现今投入其中而不迟疑的，毁灭了他的性命却不后悔的人，难道也能免于象这虫子一样被讥笑吗？唉！

【注释】
[1]啻（chì）：但，只。
[2]宁（nìng）：岂，难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