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府 秦女卷衣

【题解】
乐府《杂曲歌辞》有《秦王卷衣》，言咸阳春景及其宫阏之美，秦王卷衣以赠所欢也。而李白这首诗与《秦王卷衣》十分不同。李白这首诗表达的是对爱情忠贞的看法，对爱情应该始终如一，不能因为彼此年老色衰而背弃对方。其实，在这首诗里，也隐含着李白自己的用世情怀，他希望为君王效力，不会因年老而放弃这一理想。

【原文】
天子居未央①，妾侍卷衣裳。
顾无紫宫②宠，敢拂黄金床。
水至亦不去③，熊来尚可当④。
微身奉日月⑤，飘若萤之光。
愿君采葑菲，无以下体妨⑥。

【注释】
①未央：汉代宫阙名称。②紫宫：指天子居住之处。③“水至”句：运用的是典故。取自《烈女传》：“贞美者，齐侯之女，楚昭王的夫人。楚昭王出游，留夫人渐台之上而去。王闻江水大至，使使者迎夫人，忘持其符。夫人与楚昭王以符相约，没符不去。于是使返回取符，则水大至。台崩，夫人流而死。”④“熊来”句：是运用的典故。汉元帝观斗兽，有熊逃出圈，攀槛欲上殿。左右皆惊走。惟有冯婕妤上前，当熊而立，保护元帝。⑤日月：比喻皇帝。⑥“愿君”二句：是化用《诗经》里的句子“采葑采菲，无以下体”。葑、菲，是植物的名称，上下都可以吃。但根有的长得美，有的长得丑，不损害它们的味道。比喻夫妇应该以礼仪合，不可以因为颜色衰老而相弃。

【译文】
天子居住在未央宫，妾卷衣为君王侍寝。妾知道自己没有皇帝的百般恩宠，所以不敢在帝王面前娇纵造次。只是期望能够常伴在君王的左右，为他守护一生。没有他的约定，即使水至淹没，付出妾的生命也在所不惜。猛熊若对他构成威胁，妾愿为他阻挡。自己身份如此卑贱，微身侍奉君王，已经感到很满足了。希望君王能够懂得妾的一片真情意，不要因为妾的姿色衰老而遭到遗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