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甫诗选 玉台观①


【原文】
浩刹②因王造，平台访③古游。彩云④萧史驻，文字鲁恭留。宫阙通群帝⑤，乾坤⑥到十洲。人传有笙鹤⑦，时过北山头。

【注释】
①玉台观：故址在四川省阆中县，相传为唐宗室滕王李元婴建。
②浩刹：此指玉台观。
③平台：古迹名，在河南商丘东北。相传为春秋时宋国皇国父所筑。此处亦指玉台观。
④彩云：指壁画上的云彩。
⑤群帝：五方的天帝。
⑥乾坤：代指玉台观的殿宇。
⑦人传有笙鹤：古代传说有凡人王子乔乘鹤飞升成仙。

【译文】
玉台观由滕王建造，观看玉台观就像看到春秋时所筑的平台。壁画上画着仙人萧史站在彩云中，石碑上所刻的滕王序文就像鲁恭王在灵光殿留下的文字。玉台观耸入云霄，直通五方天帝居处，殿宇的壁画生动传神，画着仙界的神灵。人们纷纷传说听到了笙鸣鹤叫，那大概是王子乔乘鹤飞过北山头。

【赏析】
杜甫所作的《玉台观》共有二首，第一首为七律，此为第二首，大约创作于代宗广德二年（764）。首联第一句点出建造玉台观之人——滕王，之后笔锋顺势直下，紧扣一个“古”字展开。颔联巧用典故，富有浪漫主义色彩。“彩云萧史驻”一句，暗合滕王率领女道士朝真人之事。“文字鲁恭留”，似乎也在暗示滕王文采出众、能诗善文。此联虚中藏实，以浪漫笔触叙写历史往事，别具一格。颈联承上启下，进一步渲染了玉台观的雄伟壮丽和壁画的生动传神。此联关联诗题，别有用意。一般来说，既写道观，就不能单从历史古迹着墨，还应突出道观本身的特色，此联二者兼顾，既突出了玉台观作为历史遗迹的雄伟气魄，又点出了玉台观作为道观的仙道之气，可谓下笔有神，落墨精当。尾联由实入虚，既增加了玉台观的神秘感和仙道之气，又暗含着滕王也可能得道成仙、驾鹤离去之意、与“阁中帝子今何在，槛外长江空自流”（王勃《滕王阁诗》）二句，有异曲同工之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