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书 卫瓘借酒吐真言

【原文】
惠帝之为太子也，朝臣成谓纯质，不能亲政事。瓘每欲陈启废之，而未敢发。后会宴陵云台，瓘托①醉，因跪帝床前曰：“臣欲有所启。”帝曰：“公所言何耶？”瓘欲言而止者三，因以手抚床曰：“此座可惜！”帝意乃悟，因谬曰：“公真大醉耶？”瓘于此不复有言。贾后由是怨瓘。
《晋书·卫瓘传》

【注释】
①托：假装。

【译文】
晋惠帝司马衷做太子时，朝中大臣都认为他老实巴交，恐怕将来不能亲政。卫瓘每次都想在武帝面前开口请求废掉太子，却始终不敢开口。后来有一次武帝宴请朝臣于陵云台，卫瓘假装喝醉了酒，便跪在武帝龙床前说：“臣有事想启奏皇上。”武帝便问他道：“您有什么事要上奏？”卫瓘欲言又止，如此再三之后用手抚摸着龙床说：“此座可惜！”武帝心里明白了卫瓘的意思，却故意说：“您真是喝得大醉了啊？”卫瓘自此以后再也不提废太子之事。贾后因此对卫瓘耿耿于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