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史 铁木真嫁妹

【原文】
孛秃，亦乞列思氏，善骑射。太祖①尝潜遣术儿彻丹出使，至也儿古纳河②。孛秃知其为帝所遣，值日暮，因留止宿，杀羊以享之。术儿彻丹马疲乏，复假以良马，及还，孛秃待之有加。术儿彻丹具以白帝，帝大喜。许妻以皇妹帖木伦。孛秃宗族乃遣也不坚歹等诣太祖，因致言曰：“臣闻威德所加。若云开见日，春风解冻，喜不自胜。”帝问：“孛秃孳畜几何？”也不坚歹对曰：“有马三十匹，请以马之半为聘礼。”帝怒曰：“婚姻而论财，殆若商贾矣。昔人有言，同心实难，朕方欲取天下，汝亦乞列思之民，从孛秃效忠于我可也，何以财为！”竟以皇妹妻之。
《元史·孛秃传》

【注释】
①太祖：即元太祖成吉思汗（1162—1227年）。
②也儿古纳河：河名，在今俄罗斯境内。

【译文】
孛秃，是亦乞烈思氏人，擅长骑马射箭。太祖曾暗中派术儿彻丹出使，到也儿古纳河边。孛秃知道他是太祖成吉思汗派遣出来的，当时正好天刚黑，于是孛秃就留术儿彻丹住宿，并杀羊来款待他。术儿彻丹的马匹困乏，孛秃又把好马借给他，等到返回时，孛秃待他更热情。术儿彻丹把这些事仔细地讲给太祖听了，太祖大喜，决定把自己的妹妹帖木伦嫁给孛秃做妻子。孛秃宗族的人派也不坚歹等人去见太祖，他们向太祖表达谢意说：“我们听说大汗威望德行施予的地方，就像云开见日，春风解冻，我们感到喜不自胜。”太祖问道：“孛秃牧养繁殖了多少牲口？”也不坚歹回答说：“孛秃有三十匹马，他请求拿出一半的马匹作聘礼。”太祖大怒说：“谈婚姻而论及钱财，就好像商人谈买卖一样。以往的人曾经说过，同心同德实在困难；我现在想要夺取天下，你是亦乞列思的族人，跟随孛秃效忠于我就可以了，何必谈论钱财呢！”于是把妹妹嫁给孛秃做了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