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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史 宗泽忧愤而亡

【原文】
泽①忧愤成疾,疽②发于背。诸将入问疾。泽矍然③曰:“吾以二帝④蒙尘⑤,积愤至此。汝等能歼敌,则我死无恨。”众皆流涕曰:“敢不尽力!”诸将出,泽叹曰:“出师未捷身先死,长使英雄泪满襟⑥。”翌日⑦,风雨昼晦⑧。泽无一语及家事,但连呼“过河”者三而薨。都人号恸。
《宋史·宗泽传》

【注释】
①泽:即宗泽,字汝霖(1103—1142年)。浙江义乌人,宋名将,宋高宗时官至龙图阁学士。
②疽:毒疮。
③矍(jué)然:激动的样子。
④二帝:指宋徽宗和宋钦宗。
⑤蒙尘:比喻帝王流亡或失位,蒙受屈辱。此指靖康之变时,徽宗、钦宗被金人俘获之事。
⑥“出师”两句:语出杜甫诗《蜀相》。全句是说三国诸葛孔明带兵六出祁山,还没有取得最后胜利,就先死了。
⑦翌(yì)日:第二天。
⑧晦:昏暗。

【译文】
宗泽忧愤成疾,背上生了毒疮。众将领进帐探望病情,宗泽激动地说:“我因徽、钦二帝被俘受辱,胸中郁积忧愤,才病到这种地步。如果你们能歼灭敌人,我就是死了也无遗憾。”众将领都痛哭流涕,说:“我们怎敢不竭尽全力杀敌呢!”众将领出了帐门,宗泽叹了口气说:“出师未捷身先死,长使英雄泪满襟。”第二天,风雨交加,天色昏暗。临终时,宗泽没有一句话谈到家事,只连呼三声:“过河!过河!过河!”然后就去世了。都城的老百姓,都为他的死而号啕痛哭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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