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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篇 刚柔鉴 第三章 内刚柔

五行为外刚柔。内刚柔,则喜怒、跳伏、深浅者是也。喜高怒重,过目辄忘,近“粗”。伏亦不伉,跳亦不扬,近“蠢”。初念甚浅,转念甚深,近“奸”。

五行为外刚柔①。内刚柔,则喜怒、跳伏、深浅者是也②。喜高怒重,过目辄忘③,近“粗”。伏亦不伉,跳亦不扬④,近“蠢”。初念甚浅⑤,转念甚深,近“奸”。内奸者,功名可期⑥。粗蠢各半者,胜人以寿⑦。纯奸能豁达,其人终成⑧。纯粗无周密,半途必弃⑨。观人所忽⑩,十有八九矣。

【注释】
①五行为外刚柔:这句话的意思是:五行是人的刚柔之气的外在表现或表现于外的东西。
②内刚柔,则喜怒、跳伏、深浅者是也:内刚柔,指蕴藏于内的刚与柔,即人的内在精神世界的各种性质相反却又彼此对应的情感,其外在表现形式就是“喜怒、跳伏、深浅”。喜怒,指人的感情,即喜怒哀乐之类的感情。这里的“喜怒”实际上是概指人的各种情感。跳伏,这里指人的情绪,“跳”为激动,“伏”为平静。深浅,这里指人的心机、城府。这两句话的意思是:蕴藏于内的阳刚和阴柔之气,指的是人的高兴和恼怒情感,激动和平静情绪以及心机或城府。
③喜高怒重,过目辄忘:喜高怒重,指喜怒之情显露得非常明白,而且超过了应有的限度,有些不合人之常情,这就是本书所说的性格过刚。辄,就;便。过目辄忘,指不放在心上,很快就忘掉了。这两句话的意思是:遇到令人高兴的事情就高兴得忘乎所以,遇到令人恼怒的事情就恼怒得不可遏制,可是转眼之间又把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。
④伏亦不伉(kànɡ),跳亦不扬:伉,强健。扬,高昂。这两句话的意思是:情绪平静的时候不激昂,而情绪激动的时候也激昂不起来。
⑤初念甚浅,转念甚深:初念甚浅,就是遇到事情,初一考虑,感觉到似乎不很深刻。转念甚深,即一转念又想得非常深入,非常周密。这是一种先浅后深,由浅入深,能虑能知的表现,浅就是柔,深就是刚,这样就是刚柔相济。这两句话的意思是:遇到事情,初一考虑,想得似乎很不深刻,可是一转念,又想得非常深入,非常周密。
⑥内奸者,功名可期:内奸者,即心怀奸诈之人。这种人刚柔并济,能进能退,能屈能伸,将来自然必有一番功业和名声。这两句话的意思是:心怀奸诈的人必有一番功业和名声可以期待。
⑦粗蠢各半者,胜人以寿:粗蠢各半,既粗俗又愚蠢。这种人刚柔皆能支配,刚支配其“粗”,柔支配其“蠢”。胜人以寿,即以寿胜人,亦即寿命比一般人要长。这两句话的意思是:既粗俗又愚蠢的人,其寿命往往要比一般人长久。
⑧纯奸能豁达,其人终成:纯奸,即内外俱奸。豁达,指心胸开阔,举止大度,做起事来纵横捭阖,行动自如,这种人,其心可以任意支配其刚柔,喜怒不形于色,行动随心所欲,所以“豁达”。这两句话的意思是:内外俱奸的人,往往心胸开阔,行动自如,可以称之为“豁达”,这种人将来一定能够功成名就。
⑨纯粗无周密,半途必弃:纯粗,指性情过刚而且一味性刚的人。这种人做事自然无周密可言。弃,废;败。这两句话的意思是:粗鲁不堪的人,做起事来自然无周密精细可言,无论干什么必然要半途而废。
⑩观人所忽:由于“内刚柔”是蕴藏不露的,须从人的“喜怒、跳伏、深浅”上去观察和发现,可是人的思维有习惯性,所以容易忽略从“内刚柔”方面去看待人、认识人。

【译文】
前面所说的五行,是人的阳刚和阴柔之气的外在表现,即所谓的“外刚柔”。除了外刚柔之外,还有内刚柔。内刚柔指的是人的喜怒哀乐的感情、激动或平静的情绪和有时深、有时浅的心机或城府。遇到令人高兴的事情,乐不可支,遇到令人恼怒的事情,就怒不可遏,而且事情一过就忘得一干二净,这种人阳刚之气太盛,其气质接近于“粗鲁”。平静的时候没有一点张扬之气,激动的时候也昂扬不起来,这种人阴柔之气太盛,其气质接近于“愚蠢”。遇到事情,初一考虑,看起来想得似乎很肤浅,然而一转念,想得又非常深入和精细,这种人阳刚与阴柔并济,其气质接近于“奸诈”。凡属内藏奸诈的人外柔内刚,遇事能进能退,能屈能伸,日后必有一番功业和名声可以成就。既粗鲁又愚蠢的人,刚柔皆能支配其心,使他们乐天知命,因此其寿命往往超过常人。纯奸的人,即大奸大诈者,其心能反过来支配刚柔,遇事往往能以退为进,以顺迎逆,这种人最终会获得事业的成功。那种外表举止粗鲁,内心气质也粗鲁的人,只是一味地刚,做起事来必定要半途而废。以上这一点,也就是“内刚柔”,往往被忽视,而且一般人十有八九都犯这个毛病。

【智慧解析】
这里说的刚柔,主要就是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五行的配置及其判断,这是纯相术的内容,外行是难识其中玄理的。为了便于读者理解,我们在此介绍一些有关五行与相人术之间关系的知识。
古代相士认为,人是禀五行之气而生的,有的人得金气较多,就是金形人;有的人得木气较多,则为木形人,依此类推。不过,大千世界,人无完人,不可能有十足的五行之灵,不过是取其大体近似而已。据相书上讲,五行之人,各有命运。不过凡是得正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者,不论哪一种,都有富贵功名。怕就怕在头部为金形,腹部为木形,产生了相克,那么命中的富贵就要大打折扣了。不过,如果眉毛为木,眼睛为土,那就是相生关系,如此就是增福。总之,依此可类推。

【智慧典例】

龚定庵有名有实的傲才
狂傲之人大多不满现状,以狂放不羁、恃才傲物为个性特征。他们愤世嫉俗,为人耿介朴厚,有高人之风,但宽容不足,机巧圆润不足,因此为人行事自成一格,既不为他人理解,也不肯屈尊去迁就他人。但他们能沉心于个人兴趣之中,终于有过人的成绩。历史上诸如郑板桥等人物,皆属此类。
由于过分狂傲,不肯屈就,又会给自己添麻烦,甚至引来杀身之祸。三国时的杨修,恃才傲物,不事收敛,又不遵从军纪,随意乱说军秘,结果惹恼曹操,掉了脑袋。祢衡,年纪轻轻,不仅不服人,还公然擂鼓大骂曹操,曹操也是纵横捭阖、文武全才的一代雄主,一气之下,借刀杀了祢衡。杨修与祢衡的死,曹操当然要负责任,而二人的狂傲个性,则是惨剧的诱因。
狂傲,多半以充足的信心为基础,常以为天下人皆不如己,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,也有利于将个人才智淋漓尽致地发挥;但失于分寸,忘记自律,不分场合,皆以己意行事,则会坏人坏己之大事,而难得善果。另有用狂傲态度来掩饰真心的情况,不可不细察。
不宜区分的是真假狂态。狂,一种是因为身怀绝技,有傲物之资;另一种则是志大才疏、自命不凡、眼高手低。“骄傲”二字本是分开来用的,没有内容而自以为了不起是骄,有内容而看不起人是傲,后来连用为骄傲,其实骄与傲是狂的两种状态。
清代嘉庆年间有个怪人叫龚定庵,以狂闻名。康有为、梁启超所倡导的思想深受他的影响。这个人才气高,文章也非常好,而且那个时候他就开始注重国防建设。蒙古、满洲边疆,他都去过。他认为中国的隐患问题,都是边疆问题。边疆有漏洞,西北有俄罗斯,东有日本,将来一定会被侵扰。他也狂,做了一篇文章,讲“才难”,说天下将要大乱,因为缺乏人才。文章骂得很厉害,说“朝无才臣,巷无才偷,泽无才盗”,连有才的偷盗都没有了,因此他感叹这是一个人才的没落时代,过不了多少年,天下就要大乱。果然不出半个世纪,内忧外患接连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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